接前文:
指挥苏联红军的“谢尔曼”坦克:作者简介及作译者序
指挥苏军的“谢尔曼”坦克(1):泥泞困不住红色铁骑
指挥苏军的“谢尔曼”坦克(2):把曼施坦因打回老家
1.7拉犁的“艾姆恰”年3月28日,近卫机械化第5军的坦克和步兵已经在战斗中前进了千米,抵达了斯库仑(Skulen)和昂格尼(Ungeny)地区的普鲁特河(雅西东部20千米,罗马尼亚境内)。乌曼—博托沙尼进攻战役将在这条轴线上进行。
坦克第旅的旅部对第一坦克营下达了一条命令:派出一名军官沿之前的行军路线原路返回,收集所有已修复的车辆(有12辆车被落在后面)。之所以要进行这项工作,是因为被泥泞所阻的后勤运输队和中途抛锚的“谢尔曼”乘员们不知道全旅的行进路线已经更改,我们要把掉队的人员和装备重新组织起来。
营长亚历山大·科甘大尉,命令我去执行这个特殊任务。经过匆忙的准备,我们带上了两桶柴油和几天的干粮,坐上坦克出发了。
我们的“旅程”持续了两周。一路上,我们惊讶于战争留下的伤疤:烧毁的房舍、一大片变为灰烬的森林。现在正是种小麦的时节,可是上哪去找种子呢?
房舍被杂草覆盖,没有能用来拉犁的东西,要怎么犁地?这里既没有马也没有拖拉机。如果有奶牛幸存的话,也许可以用它来拉犁,但这对农民来说是不可接受的。“要可怜的、脆弱的奶牛来拉犁,你疯了么,伙计?”
经过德国人三年的占领,这里的农民都忘记奶牛的叫声是什么样的了。村里大多是妇女和老人。照顾小孩、犁地、收割等等生活的重担压在她们肩上。
这就是德国人带来的“新秩序”。
完成既定任务后,我带着两辆“谢尔曼”向旅驻地返回。太阳正在西沉,我们面前就是切尔诺夫齐村(Chernovtsy)。我打算在这里过夜,第二天早上再开拔。不过情况有变,我们不得不调整计划,放弃休息。刚进入切尔诺夫齐村,坦克手们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五位肩上缠着绳索的妇女,艰难地拉着一个单刃犁,第六位妇女站在犁沟中扶着犁。
我怒火中烧,她们居然要干如此受罪的活。这里的情况使得她们在自己的土地上当起了“纤夫”。
我命令车队停下,然后跳下坦克,向那些正在拉犁的妇女们走去。一个想法很快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脸被汗水浸透的妇女们望向我这边,用传统乌克兰式的话语打招呼:“祝您健康!”
深吸一口气,我大声说道:“别再干这受罪的活了!我们会帮你们翻土!集体农庄的代表在哪?”一位年轻的妇女对她的伙伴们说:“大家等一下,我马上回来。”她把我领向路对面的一个棚屋,“汉娜·伊凡诺夫娜是这里的代表。她受伤了,在家休息。”
我召集齐坦克手们,说明了我的想法:我们要用“谢尔曼”来拉犁翻地。汉娜很高兴地接受了我们的提议,她如释重负。现在的问题是找犁,她们手里只有两个合适的犁。我去周围问问,看能不能再找几个。”汉娜说。“您无法想象您为我们的村庄带来了多么大的帮助,这里几乎没有男性劳动力——一些人被德国人抓走,另一些上了前线。
我们还有一件要考虑的事:如何把犁牵在坦克上?我们需要固定犁的挽具。汉娜说:“奥克萨娜(Oksana)会打铁。”“我父亲教过我一点,”村里铁匠的女儿带着一点羞怯回答道,“不过锻铁炉很久没有用过了。”汉娜自豪地说:“请帮忙为铁炉生火,奥克萨娜会教你们的,她的技术可不比男人差。”
我们又忙活了一个小时。坦克来帮忙犁地的消息如闪电般传遍了整个村子。村民们都跑来了,又带给我们两个犁。我们开始制作挽具。
从傍晚开始,一直到早上,铁匠铺成了全村最热闹的地方。所有坦克手都来帮忙:烧炭生火、把坦克托索系到犁上。随着有节奏的敲打声响起,打铁开始了。奥萨娜拿着一个小的长柄锤,灵巧地指示着“铁匠”格纳迪·卡普拉诺夫中士(GennadyKapranov)要锤打的部位。
坦克手们对这次合作非常满意,打趣道:“战士就是战士,不管做什么都是这么能干!”村民个们也自豪地回答:“奥克萨娜也是个老手,巾帼不让须眉!”
烧红的金属块在我们眼前逐渐变成了组装挽具所需的零件。尽管“铁匠”已经换了人,奥萨娜还是站在那儿监督着锤打工作。黎明时分,有些粗糙的挽具制作完成。其他妇女们也没有在家睡觉,她们煎、炒、煮、炸,为战士们准备早饭。
尽管只是些粗茶淡饭,但这是她们的一片真心。
现在坦克手们终于有时间休息一下了,他们美美地睡了三个小时,然后整个“拖拉机队”又恢复了活力。奥克萨娜带领着坦克手们来到一处废弃的校舍,在那里找了一张桌子,大家开市吃早饭。我们吃着用猪油煎的鸡蛋,涂了蜜饯的馅饼,多么美味!“现在我们准备好像一头老牛那样拉犁了!”
引擎的响声回荡在村庄上空,房子后面的两辆“谢尔曼”,一左一右向农田驶去。我们制作的挽具能把犁拉住吗?驾驶员小心地驾驶着坦克,费了好些功夫来掌握犁地的要领。稍有疏忽,犁就只会划过土的表面,不能把土翻起来。每前进一千米,驾驶员就多一份自信。犁地的进程越来越顺利。
坦克拉犁的奇特景象吸引了全村人的目光。小孩子、老人和一些年轻人都凑到地里,安静地看着我们犁地。
中午,最后一块地被犁完了。坦克熄火,村子又安静了下来,只有在学校附近才能听见大家的欢呼声,就好像在欢庆盛典。类似的景象在这个被战争摧残的小村里已经三年没出现过了。
在战争期间,我们有过不少“庆功宴”,但这一次是最令我难忘的,这段记忆伴随我几十年。不是因为那里的食物,而是因为那里的气氛和眼泪。我当时已在前线军队中呆了一年多,在斯摩棱斯克,在白俄罗斯,我见证过数不清的悲伤景象,整座村庄被德军完全摧毁。
执行“杀光、烧光、抢光”的德军战后重建开始时,白俄罗斯四分之一的居民区在敌人的占领中消失了。人民痛苦与绝望的眼泪如河水一般流淌。
但是在切尔诺夫齐,一个普通的乌克兰小村庄,我们头一次在战争中看到了光明、开心的眼泪、对我们工作的赞扬,含泪的笑。我不能忘怀她们那深深的,头几乎磕到地面的鞠躬。
蒋梦珊:无独有偶,苏俄内战结束后,红军也干过拿坦克犁地的事儿。“谢尔曼”要向西前进了,年轻人和老人聚集在村口,一直把我们送到大路上。格纳迪·卡普拉诺夫和其他几个年青士兵,承诺他们在战争结束后会回到这里来,但——
他们最后没能实践诺言。他们被葬在了罗马尼亚、匈牙利、奥地利、捷克斯洛伐克的城市中、田野上的公墓里。
愿他们安息!1.8报复年3月末,机械化第5军的摩托化步兵和坦克已经到达了普鲁特河,并在河的西侧建立了桥头堡。前线稳定下来。我们坦克第旅的坦克和步兵在此坚守了两周,期间没有得到有生力量的补充。
当我们到达苏联—罗马尼亚边境时,旅里的“谢尔曼”已经损失惨重了。全旅的任务是保卫西侧通往雅西(Jassy)的公路。我们的当面之敌是一个由坦克加强的步兵营。双方都将装甲部队摆在前沿,显著增强了步兵的反坦克力量。敌我都挖掘了良好的坦克掩体,只把炮塔露在外面。
随着德国重型坦克在前沿出现,我们必须面对它那威武的大炮塔。敌军重型坦克的车体和炮塔上都挂满了履带板,这不仅加强了防御力,还让我们的穿甲弹总是弹飞。战线方向的光线条件限制了双方的行动,在火力引导方面的影响尤甚。战线方向为由北向南,所以,早晨太阳光直射敌人的眼睛,下午晃瞎我们的眼睛。
一辆虎式的掩体就在一个高地的东坡上,从那里它可以俯瞰我们在普鲁特河的据点,并封锁了道路,它的88炮和精准的观瞄设备使其能精确打击任何大小目标。13点之后,出现在路上的东西都会被击毁。我们的战士称它为“狂怒的野兽”,真是个不缺炮弹的家伙。
我们不能和它站桩对射,因为地形阻挡,我们只有在很近的距离才能打到它。因为它的火力封锁,后勤补给上不来,使得我们必须节约弹药,连吃到热饭也成了问题。大家都渴望狠狠地报复一下这个“狂兽”。在两天没有吃到热饭之后,坦克手们的怨气终于爆发了。
上士阿托里·罗马什金(AnatoliyRomashkin)已经想了很久,要如何惩罚这个“地头蛇”?(这事解决之后,他的“神射手”之名传的更响亮了。)战场的情况再一次需要上下级的同志们相互认可,同心协力。罗马什金花了一整天来制订他的报复计划,不断地观察敌军车组的活动,还精确测量了距离——米。报复行动即将付诸实施。
罗马什金被允许使用两发穿甲弹,他还要求从步兵中抽一个狙击手给他。在狙击手的帮助下,罗马什金为他的坦克选了一个好位置,从那里可以清楚地看见虎式的炮塔。罗马什金要求狙击手尤里·普罗霍罗夫下士(YuriyProkhorov)使用反坦克枪,因为它的枪口动能更足,精度高射程远。“我可能会把两发炮弹都用掉,而你要一击必杀。”
接下来的两天,从黎明到下午1点,乘着太阳照向敌人的时间段,罗马什金和尤里警惕地寻找机会,可惜运气不太好。有些战士不理解为什么罗马什金还不行动,这激怒了他。他只是沉默,有时则回答一句令人费解的话:“没有好的角度,我不会开火!”原来,他的意图是等待虎式的炮塔偏过一个角度,然后用“谢尔曼”向敌人的炮管开火。但最近几天,它总是把那吓人的炮口制退器对着我们,这种情况下,命中炮管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第三天的等待开始了,晨雾正在消散,罗马什金把眼睛贴向瞄准镜。“终于!”他立刻向尤里发出预定好的信号,“准备开火!”一秒、两秒……五秒,虎式的炮塔缓缓转动着,也许它发现了别的目标。此时此刻,光线条件对我们有利。“艾姆恰”的主炮发出撕裂空气的呼啸声,带着曳光轨迹的炮弹撞上了虎式的炮盾,向右上方弹飞了。再来一发!这次正中要害!虎式的炮管被从中间打断,被打下的一截像锯断的木头,斜着飞了出去。很快它的指挥塔舱盖叮当一声打开,虎式车长把半截身子露出车外。罗马什金从瞄准镜里看到那个德国佬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吃惊地盯着他们坦克炮管剩下的部分。
尤里扣下了狙击枪的扳机,德国佬猛地一抽搐,脸朝下倒在炮塔顶盖上。我们的阵地上立刻响起了欢呼声。罗马什金高兴地报告:“敌人被赶回老家去了!”
夜幕降临之前,这辆失去战斗力的虎式撤离了前线,之后也没有别的坦克来接替它。现在敌军阵地变的像一滩死水,非常低调。终于,前线的道路在白天也能通行了。当然,时不时的炮击和空袭仍是家常便饭。
1.9“机密文件”时间的脚步永不停歇,我们这些外援坦克的坦克手们一个接一个远去。以前,在每年5月9日(胜利日)和9月的第二个星期天(装甲兵日),我们这些老兵都会再聚首,回忆那段光荣而艰苦的岁月。
众所周知,通过租借法案运往苏联的军事物资大部分是通过海运的方式抵达的。商船队在摩尔曼斯克和阿尔汉格尔斯克卸载货物,货物再由铁路运向目的地。我们接收的“谢尔曼”总是被厚厚的、黑黑的浸渍纸包着,只有驾驶员舱门露在外面,因为驾驶舱要保持可进入的状态,这样“谢尔曼”就能通过自身动力从港口开到火车站,然后装车。
我们至少得花两天时间去掉“艾姆恰”的这层皮。我要向美国人致以深深的敬意,这些机器在海运过程中得到了很好的保护。我曾五次在前线接收“谢尔曼”,每次打开舱盖之后,都不曾在坦克里感到一丝潮气。要知道这些坦克可是在海上呆了几个月啊!
年3月底,坦克第旅终于得到了人员和装备的补充。4月8日,我们在贝尔齐火车站接收了8辆“艾姆恰”,连夜把他们运往第一坦克营和第二坦克营的驻扎地斯库亚尼村(Skuyany)。
用火车调往罗马尼亚的苏军谢尔曼,年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要拆掉“艾姆恰”的“包装纸”。
早晨,米沙(驻军部的美方技术代表)来到我们旅,仔细地观察我们为“谢尔曼”“脱衣”的过程。为了不伤及车体和炮塔的原有涂装,大家都很小心。最终我们完成了这项麻烦的工作,米沙也很满意。
可他问了个有趣的问题:我们有没有在坦克里发现美国工人放在里面的食品包裹?
既然他这么问,看来,我们的包裹在从港口运到火车站的过程中消失了。米沙很失望,他的表情和在乌克兰的法斯托夫时,目睹“谢尔曼”在冰上打滑的情景一样苦恼。
在给“谢尔曼”披挂上阵的准备过程中,炮手的工作是最辛苦的。他要清除主炮内膛和同轴机枪、车体机枪上厚厚的油脂。主炮的炮口制退器和炮闩也被油块塞着,必须把它们推出炮管。我们要用到铲子、木棍等工具,这活一点也不轻松,通常需要两到三人来完成。先要去掉制退器上的油块,再把木棍从炮口伸进去,把炮膛的油块推进战斗室。
大家不紧不慢地干活。分配到亚库申连里的一辆“谢尔曼”,炮管快清理完了。突然发生了一件出乎大家意料的事:一瓶威士忌夹在两个油块之中,掉到了战斗室的地板上,摔碎了。真是个惊喜!车长维克多·阿库罗夫(VictorAkulov)目瞪口呆。
几秒钟之后,兴奋的声音四处响起:“停!停!停止清理炮管!”
全连立刻展开接收“炮管包裹”的工作。取出制退器上的油块后,炮管中间的油块被用细棍子慢慢顶出,然后炮管下俯,大家张开一块帆布接住里面的“礼物”。这些小礼物放的位置真是聪明巧妙,并且完好无损。“谢尔曼”有火炮行军锁,所以它们不会在运输途中动来动去。
我们当即决定保住这些“机密文件”的秘密。外援坦克的坦克手们都守口如瓶,直到战争结束。
米沙第二次来到营里时,趾高气扬,带着喜悦的表情。“那些工人真不赖!之前我告诉他们你们没有收到礼物,他们就找了个好地方把这些东西藏住了!”年,雅西—基什尼奥夫进攻(罗马尼亚战役),苏军攻入罗马尼亚。1.10给“谢尔曼”的“鸡尾酒”年8月20日至29日,乌克兰第二、第三方面军同黑海舰队、多瑙河分舰队一道,进行了雅西—基什尼奥夫进攻战役。
此次战役的目标是击败雅西—基什尼奥夫轴线上的敌军、解放摩尔达维亚(摩尔多瓦)、迫使罗马尼亚退出轴心国阵营。乌克兰第二方面军由马利诺夫斯基将军(Ya·R·Malinovskiy)指挥,乌克兰第三方面军由托尔布辛将军(F·I·Tolbukhin)指挥。两个方面军部署在克拉斯诺伊尔斯克—帕什卡尼(Krasnoilsk—Pashkani),雅西北部,沿着德涅斯特河直到黑海。
德军指挥部决心不惜一切代价守住罗马尼亚,这里是德国重要的后勤基地:德国一半的原油供应来自罗马尼亚;从到年,德国从罗马尼亚接受了万吨粮食及大量人力资源。同时,这里还是巴尔干的门户,留守有大量德国、罗马尼亚军队。
敌南乌克兰集团军群(原南方集团军群)的兵力为第六、第八集团军、独立第17军和罗马尼亚第四集团军。苏军乌克兰第二、第三方面军与之对抗。敌军投入总兵力为47个师又5个旅。
敌军占据着山区水网的优势地形,修筑了纵深18千米的加固工事,在雅西轴线上有四道防线。所有的防线拥有完整纵深防御体系,沿着普鲁特河和西雷特河(SiretRiver)修筑。敌军主力(第六集团军的15个师,其中4个德军师)驻扎基什尼奥夫轴线上,位于南乌克兰集团军群中央。
和斯大林格勒一样,罗马尼亚军队负责保护德国第六集团军的两翼。(咚↗咚↘咚→)
苏军指挥部熟练地运用了最合适的战斗部署,注意到了敌军薄弱的两翼。战役中,乌克兰第二、第三方面军通过迂回,两面夹击(分别从雅西西北和本德尔(Bender)南部),在胡希(Husi)、瓦斯卢伊(Vaslui)、费尔奇乌(Felchiu)的结合部取得突破,围歼了南乌克兰集团军群。下一阶段的任务是乘胜进军,以高昂的士气突入罗马尼亚境内。
两个方面军共有90个步兵师和6个坦克/机械化军,我方对敌方的数量优势为步兵1.4比1,火炮2比1,坦克、自行火炮4.7比1,飞机2.7比1。
乌克兰第二方面军的指挥员决定动用第27和第52集团军突破雅西、提尔古(Tyrgu)之间16千米的敌筑垒地域。战役开始的第一天,合成集团军突破敌沿迈尔山脊(Mareridge)构筑的防御区之后,坦克第六集团军和坦克第18军将向拉尔加(Larga)、瓦斯卢伊、费尔奇乌发起进攻,在第二天抵达巴考-胡希(Bacau-Husi)一线。随后与乌克兰第三方面军一道,合围敌雅西-基什尼奥夫集群。
然后,31个步兵师、一个机械化军、两个坦克军、一个骑兵军将向包围圈内的福克沙尼(Focsani)和特兰西瓦尼亚(Transylvania)扩大攻势。
另外17个步兵师和一个坦克军与乌克兰第三方面军一道,歼灭包围圈内的敌军。
为了协助主力进攻,近卫第7集团军和一个骑兵机械化集群从喀尔巴阡山出发,向罗曼(Roman)方向发起攻击。
我军攻击轴线选在敌方防御最薄弱的位置——罗马尼亚第四集团军和德第八集团军结合部,那里主要由罗马尼亚军队防守,而且没有永备工事体系。
这条轴线是跨越普鲁特河的最短路线,可以直插德第六集团军的后方。乌克兰第二方面军的步兵部队不仅要在第一天突破敌军防区,还要协助坦克第六集团军加入战斗。
乌克兰第二方面具体的进攻计划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两个方面军的合成集团军将前进千米。步兵师的平均前进速度为每天20千米,机械化部队为每天40?45千米;第二阶段的主要目标是歼灭包围圈内的敌军,向福克沙尼方向之敌追击?千米。
8月19日傍晚,方面军部队开始实施战前侦察,确认敌军占据着前沿据点,没有撤退的迹象。8月20日清晨,经过强大的炮火准备和空军的轰炸,乌克兰第三方面军发动进攻。
乌克兰第二方面军的第27集团军在三个小时内就突破了敌主防线,于12?13时抵达巴哈卢伊河(BakhluiRiver),并继续突入敌第二道防线。14时,坦克第六集团军进入第27集团军的作战区域。傍晚,坦克集团军的所有部队在空军支援下,已到达位于迈尔山脊的敌第三道防线,但无力继续突破。
8月21日早晨,第18和第23坦克军奉命参战。经过24小时激烈的战斗,乌克兰第二方面军突破了全部三道防线,深入敌军纵深30千米,打开了一个宽65千米的突破口。我军趁着有利态势对敌军穷追猛打,彻底包围了敌雅西-基什尼奥夫集群。
第六坦克集团军在25千米宽的区域内兵分四路,以每日30?35千米的速度,于8月22日傍晚突入瓦斯卢伊镇,于8月23日傍晚抵达比埃拉德(Birlad)区域。第18坦克军也在胡希附近奋战。
接下来的五天里,乌克兰第二、第三方面军包围了德第六集团军——18个师的敌军被装进了口袋里。在雅西—基什尼奥夫战役的第二阶段,苏军指挥部动用了34个师用于肃清内部包围圈的敌军,派遣乌克兰第二、第三方面军主力(50个师,包括第六坦克集团军)在包围圈外部向罗马尼亚腹地进攻。
8月27日,包围圈内普鲁特河东部的敌军已被歼灭。8月29日,试图从胡希西部渡河的敌军也遭受了相同的命运。总而言之,29个德军师以及大量罗马尼亚部队被摧毁了。
年8月20日至29日,机械化第五军作为乌克兰第二方面军的一部分参加了雅西—基什尼奥夫进攻战役。在这段时间里,全军保持着每日35?75千米的前进速度,“谢尔曼”坦克手们跨越了千米的距离。坦克部队与合成集团军部队间的距离有时会达到60?80千米。
在如此激烈的作战行动中,“谢尔曼”要经受各种各样严峻的考验,有些困难是之前从来没有遭遇过的。乘员们焦头烂额,精疲力竭,但没有被打垮。战况迫使各级指挥员做出强硬、冒险的举动。
坦克第旅与其它军属单位一起,于8月20日下午参战。这天晚些时候,我们突入了位于迈尔山脊的敌第三道防线。激烈的战斗一直持续到晚上。第二天一早,全旅向瓦斯卢伊(雅西南部50千米)方向快速移动,越过比埃拉德。此时,我军攻击部队后方局势剧变。被包围在胡施(Khushi)的德军在突围后向东南方向移动,切断了通向前线的道路,摧毁了我军数个指挥部和补给站。消息传来,我们指望不上燃油和弹药的补充了!同时,指挥部却要求我们加大进攻力度——为了支援罗马尼亚人在布加勒斯特的起义。我们部队不仅步兵弹药奇缺,坦克炮弹也只剩下半个基数,柴油更是快要耗尽。简而言之,前景一片灰暗。
坦克第旅在前往比埃拉德的途中,消灭了敌军两个企图在该镇北部布防的步兵营,还缴获了大量食物和弹药。大尉伊凡·亚库申命令自己连里的坦克骑兵们使用缴获的德国冲锋枪,每人携带发德制子弹,还要注意节约自己的波波莎冲锋枪弹药。
苏联队长很快,旅里其它单位也效仿第一坦克连使用缴获武器。弹药问题暂时解决了,各级指挥员重新打起了精神。
但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燃料短缺。我们把比埃拉德找了个遍,只找到汽油和煤油,一滴柴油也没有。“谢尔曼”的油箱就快空了。伊凡·亚库申向营长格利高里·戈洛迪诺夫少校(GrigoriyGorodinov)建议配制一种“鸡尾酒”:将汽油、煤油以2:1的比例混合,加进坦克里。
我们把康斯坦丁·斯帝帕诺夫大尉的坦克拿来做试验,用这种混合燃料跑了三千米,结果令人欣喜。不过引擎有些许过热,必须经常停车以冷却发动机。
这项应急措施也被其它部队采用。我们不仅加满了主油箱,也加满了附加油箱。前进!前进!向布加勒斯特进军!罗马尼亚“鸡尾酒”没有让我们失望,我们完成了预定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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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苏军的“谢尔曼”坦克(3):遍体鳞伤的祖国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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