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里是北纬10°17,东经°54的菲律宾群岛的麦克坦岛。
此时是年4月27日凌晨2时30分。
大海风平浪静。
天空星月交辉。
浆声由远及近,灰蒙蒙的海面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二十来只“巴朗海”小船和三艘载着火炮的大船。
前面的十一只小船,每只小船上面有五六位身穿铠甲的武士和一位划船的土著人,后面的几条小船上是胡马邦的国王、亲王和几名酋长还有他们的卫士一共四五十人。
41岁的舰队司令麦哲伦这回没的站在大船的指挥台上,而是站在了第一艘小船上,他在茫茫的夜幕下的大海中如同罗盘一样指示着方向,这令作为土著人的国王和他的臣子们都十分惊讶。
太平洋,我果然没叫错你的名字!麦哲伦喃喃自语道。
半年前,麦哲伦的舰队终于走出了波涛汹涌的大西洋,绕过了南美洲最南端的海峡,眼前无边无垠的大海宁静的如同一个熟睡的婴儿,他欣喜地把这个大洋命名为“太平洋"。
上帝啊,保佑您的子民吧。麦哲伦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2
麦哲伦一行人是在子夜时分从宿务岛出发的。这一行人里,除了舰队的武士,就是宿务岛上刚刚皈依基督教的的国王和他的臣民。
一天前,麦哲伦派人带话给宿务岛上的酋长拉普拉普宣称自己不想打仗,并且说他如果无条件服从西班牙国王,承认这位基督教国王是他们的君主,并向西班牙交纳贡品,他麦哲伦就愿意跟他们交朋友。否则就等着领教我们的火枪、火炮和长矛的威力吧。
最让麦哲伦自信的还是他的大炮。他想只要他一开炮,岛上那群近乎全裸的乌合之众就将作鸟兽散,而且在坚不可摧的西班牙铠甲面前,土著们的竹矛也将毫无用武之地。
但拉普拉普并不买他的账。他让传话的人回去告诉麦哲伦他们的长矛是用粗壮的竹子做成的,而他的尖木桩“用火烤过,非常坚硬”。与此同时,拉普拉普还要求麦哲伦将进攻时间推迟到“第二天早上,以便他们集结更多兵力”。
拉普拉普的这个要求让让麦哲伦和他的手下感到困惑和荒谬,但他们还是答应了这一要求。
现在就是第二天的早晨,所以虽然是趁着夜色来的,但并不是偷袭。
小船队接近麦克坦岛的时候,身后远远的地方从水下传出了大船触礁的声音。
大船不能再靠近小岛了,小船继续向岛靠近。又走近了几百米,小船也搁浅了,麦哲伦等人只好下了船涉水上岛。
3
50天前的年3月6日,麦哲伦的舰队终于在太平洋上发现了几座小岛。此时的水手们,已经因为缺少淡水和食物几乎绝望,很多人得了坏血病奄奄一息。
麦哲伦把这座小岛称为“盗贼岛”,因为岛上的土著人拿走了船上的东西。
可是,拿走别人的东西在岛上的土著人看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因为他们此时可是真正的原始共产主义,他们共同分享食物和用具,当然也包括他们发现的麦哲伦舰队的船只上的一切稀罕玩意。
而麦哲伦却发怒了,他带上40名全副武装的水手上岸,对土著人的村子进行“报复”。皮加费塔记载,麦哲伦大概烧掉了四五十间房子和很多小船,杀死了很多土著人。更恐怖的是,杀戮者还挖出了土著人的内脏器官,带回了船上——因为他们认为生病的船员吃了这些,可以治疗坏血病。
那时的航海人常常因为缺乏维生素C而患坏血病,动物的内脏倒是富含ADB族的维生素,维C虽有也少到可以忽略,不过即使是富含,也不能吃人不是?
为了生存,这些所谓的文明人有时比野蛮人还野蛮。
40天前的年3月16日,麦哲伦船队来到萨马岛附近一个无人居住的小岛上,以便在那里补充一些淡水,并让海员们休整一下。邻近小岛上的居民前来观看西班牙人,用椰子、棕榈酒等换取西班牙人的红帽子和一些小东西。
几天以后,船队向西南航行,在棉兰老岛北面的小岛停泊下来。当地土著人的一只小船向“特立尼达”号船驶来,麦哲伦的一个奴仆恩里克用马来西亚语向小船的桨手们喊话,他们立刻听懂了恩里克的意思。恩里克生在苏门答腊岛,是12年前麦哲伦从马六甲带到欧洲去的。
麦哲伦惊喜地意识到,他们已经围绕地球快走完一圈了。
两个小时后,驶来了两只大船,船上坐满了人,当地的头人也来了。
岛上的头人来到麦哲伦的指挥船上,把船队带到菲律宾中部的宿务岛。麦哲伦表示愿意与宿务岛的首领和好,如果他们承认自己是西班牙国王的属臣,还准备向他们提供军事援助。为了使首领信服西班牙人,麦哲伦在附近进行了一次军事演习。宿务岛的首领接受了这个建议,一星期后,他携带全家大小和数百名臣民作了洗礼,在短时期内,这个岛和附近岛上的一些居民也都接受了洗礼。
4
麦哲伦成了这些新基督徒的靠山。
为了推行殖民主义的统治,他插手附近小岛首领之间的内讧。
年4月27日凌晨,他带领60多人乘船前往小岛,由于水中多礁石,船只不能靠岸,麦哲伦带领船员便涉水登陆。
就在他们将要登岛时,海边的礁石后面传来了一片喊杀声,标枪和竹箭和石块向雨点一样向他们飞来。
拉普拉普已经布好了口袋阵,专等麦哲伦钻入。
“我们跳到水里,发现海水深及大腿。我们趟着水,走了两倍于十字弓射程的距离,才到达岸边。”麦哲伦环球航行幸存下来的18人之一,负责填写航海日记的安东尼奥·皮加费塔在日记中写到。
60人中有49人下了水登岛,“其他11个人留在后面保护划艇。”
而此时,宿务岛国王、亲王和士兵留在他们那条机动性极强的小船上观战,无力影响战局进展。麦哲伦曾再三警告他们不要参与战斗,他们这是执行麦哲伦的命令。
麦哲伦命令火枪手和弓箭手向他们还击,可是没有用。海中大船上的火炮发射的炮弹打不到小岛上。
至少三十倍于船员们的岛民向他们猛扑过来,船员们抵挡不住,边打边退,岛民们紧紧追赶。麦哲伦急于解围,下令烧毁这个村庄,以扰乱人心。岛民们见到自己的茅草房子被烧,并没有人回去灭火,反而更加愤怒地追击他们,射来了密集的箭矢,掷来了无数的标枪和石块。
麦哲伦先是大腿被标枪刺中,然后被追上来的岛民乱刀砍死。
5
年10月17日,费尔南多·德·麦哲伦出生于葡萄牙北部的一个破落的骑士家庭。十一二岁时,他进入王宫服役,充当王后的侍从。16岁时进入葡萄牙国家航海事务厅,因而熟悉了航海事务。25岁时,他参加葡萄牙海军去印度作战。30岁时参加攻占马六甲的战役。
年12月,麦哲伦作一次侦察航行,到达班达岛后,带了一批香料于年回里斯本,次年随军攻打摩洛哥要塞阿萨莫尔,因受伤成终身跛脚。年回国后两次上奏国王要求晋级和增加年金,均被拒绝。
年,麦哲伦偕同宇宙学者法菜罗去西班牙,放弃葡萄牙国籍,转为西班牙国王查理一世服务。年出任远征船队队长,前往为西班牙开辟新的通往摩鹿加的路线。麦哲伦自信能发现一条从大西洋通往南面的海的海峡。年9月20日船队启航,名水手来自9个国家。9月26日到达特内里费岛,10月3日继续向巴西远航;曾在几内亚岸外停泊。11月29日航行到圣奥古斯丁角西南方27里格处(1里格约为5千米)。绕过卡布弗里乌之后,12月13日,船队到达里约热内卢湾。次年3月到达圣朱利安港。
在镇压了西班牙船长们发起的叛乱后,年8月24日离开圣利安港,船队继续南下,10月21日绕过维尔京角时,在南纬52度50分处进入他们要找的海峡(后以麦哲伦的名字命名)。到达淘峡西端,船队只剩下3条船。
年10月28日,麦哲伦的舰队进入了“南面的海”——“太平洋”。船员们忍受着饥饿的折磨,借助于秘鲁洋流的推动,在麦哲伦无情的决定下,进行横渡太平洋的伟大航行。
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温柔的太平洋成为了他们的坟场。
6
公元年5月1日5点30分,太阳从东方的海平面上升起,大海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当太阳高挂在桅杆的上方时,一支只有两只大船的舰队继续向南航行,船上还有幸存的人。
从年8月10日麦哲伦带着拥有名船员的五艘大船从西班牙塞维利亚港出发到年9月6日只剩下一艘“维多利亚”号和18人返抵西班牙,人类历史上首次环球航行,历时天。
麦哲伦用他的大航海证实了地球是圆的这一猜想,开辟了航道,他的壮举影响了此后的整整五百年。
唯一值得遗憾的是麦哲伦没有亲自来实现这个人类历史上首次的环球航行。
7
今天去菲律宾麦克坦岛的人可以看到两座纪念碑,一座是麦哲伦纪念碑,建于年;一座是拉普拉普纪念碑,建于年。后来当地又建了一个双面碑亭专门纪念这两位历史人物。
双面碑的正面刻有这样的文字:“年4月27日,费尔南多·麦哲伦死于此地。他在与麦克坦岛酋长拉普拉普的战士们交战中受伤身亡。麦哲伦船队的一艘船——维多利亚号,在埃尔卡诺的指挥下,于年5月1日升帆驶离宿务港,并于年9月6日返抵西班牙港口停泊,第一次环球航海就这样完成了。”
碑的背面,则刻着另一段文字:“年4月27日,拉普拉普和他的战士们,在这里打退了西班牙入侵者,杀死了他们的首领——费尔南多·麦哲伦。由此,拉普拉普成为击退欧洲人侵略的第一位菲律宾人。”
8
在殖民扩张中,麦哲伦是一个强盗,但在对未知世界的探索中,麦哲伦又是一个英雄。但不论怎么说,是麦哲伦改变了人类的历史。
五百年过去了,今天的我们该如何评价他呢?
这一个问题。
胡锦成孔乙己排出八文大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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