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编按:今天是5月5日。在历史上的今天,诞生了两位引领西方哲学走向的哲人:年5月5日,卡尔·马克思出生于特里尔市,他创立的马克思主义为无产阶级的斗争提供了强大的思想武器;年5月5日,索伦·克尔凯戈尔出生于哥本哈根,他被后世追认为“存在主义之父”。他和马克思的出现,使西方哲学在黑格尔之后分出两途,开创了全新的格局。今天,本号推出两篇关于克尔凯戈尔的文章,试看他如何理解女性、理解人生(虽然他个人认为,某些beings是不可以被理解的)。第一篇文章来自文毛旭先生,首发于《世界文化》年第2期;第二篇文章出自克尔凯戈尔的代表作《颤栗与不安》,其中流露出于女性的偏见与畏惧,读者可自作分辨。
他送她各种小礼物,每天给她写一两封文采斐然的情书;订婚14各月之后,退还了订婚戒指。他曾表现出绝决的冷酷,却在死后将遗产留给了前未婚妻。
为了缓和分手对她的伤害,他竭尽所能,扮演负心的一方;而蕾琪娜之后,他没有正眼瞧过别的女人。
年4月16日,哥本哈根的圣母教堂里,一个娇小、美丽的姑娘坐在长椅上听牧师布道。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四处张望着,在人群中找寻一位哲学家。那位哲学家喜欢坐在偏僻的角落里,但他的辨识度很高:因长期伏案而稍有驼背,头发总是跟鸡冠似的向上直立,高达15厘米——这种杀马特风格对一位哲学家来说实在是不平凡。她发现了他,他也看到了她。她朝他点了两次头;他吃了一惊,然后摇摇头;她又点了点头;最后他也点了点头。于是两人心满意足地把目光移开了。一个月后,他知道他误解了她的意思;13年后,她知道她误解了他的意思。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正像这位哲学家后来论述的那样,有些东西必须在荒谬的情况下才存在:比如信仰,比如爱情——理解一旦涉足这两个领地,便立刻杀死了它们。
负心24岁的索伦·克尔凯郭尔(—)在大学本科混了7年,居然还没毕业。他每天只是喝喝咖啡,抽抽雪茄,混迹于社交场合。感到空虚的他告诫自己不要太风趣、太油嘴滑舌。他抱着这样的决心去鲍莱特小姐家,但一到那儿便被一个15岁的女孩儿——蕾琪娜迷住了。所有的守护天使都拦不住他的嘴,他滔滔不绝地自说自话,给蕾琪娜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不管是好印象还是坏印象。
“没有什么比一张脸更能毁灭爱情的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如是说。他的意思是,只有当爱的对象不在眼前时,爱情才会成长;如果每天都能见到那个人,爱情是注定走不远的。
33岁的蕾琪娜
那天早上,蕾琪娜只是在克尔凯郭尔的心里种下一粒种子。这粒种子只有借着孤独的土壤才能发芽、成长。为了毕业,克尔凯郭尔开始闭关学习,正是在这个时候,他对蕾琪娜的感情激增,在日记中写道:“不论我到哪里,不论我看到哪一位姑娘的容颜,都令我回想起你的美。”三年之后,他向她求婚;两天后,她答应了。
和一般的男朋友一样,克尔凯郭尔送蕾琪娜各种小礼物:书、铃兰香水、烛台、画笔和颜料;和一般的男朋友不一样,克尔凯郭尔是个语言大师,他每天给蕾琪娜写一两封文采斐然的情书,有时,就连送信的过程都是精心设计,比如一封信的末尾这样写道:“附言:此时此刻我正好经过你的窗外。”蕾琪娜这才知道,原来克尔凯郭尔就在她窗下等候。她跑到窗台张望时,他正好转身离去。
然而,克尔凯郭尔让蕾琪娜捉摸不透。订婚后不久的一次偶遇,她发现他“完全变了个人——冷淡,疏远”。年8月11日,订婚14个月之后,克尔凯郭尔退还了订婚戒指。
曾经,蕾琪娜骄傲地说,她是出于怜悯才答应他的求婚。现在,她像其他陷入热恋的姑娘那样,完全放弃了尊严。她哭着向克尔凯郭尔哀求,只要他愿意娶她,她不会提任何条件,“哪怕让她住在柜子里也行”。这个失恋的姑娘有时很聪明:“反正你怎样也不会幸福,让我和你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呢?”有时却绝望得乱了方寸,说只要他娶她,要她做什么都行,任何事都可以??她的父亲也为女儿放下了尊严,“我是一个骄傲的人,”他眼里噙着泪水,“但我求你不要离开她。”他说她愿意忍受任何事情,并许诺把蕾琪娜完完全全交给克尔凯郭尔,只要后者愿意,他和家人不会踏进他家一步;只要克尔凯郭尔和她结婚,便可以完全主宰她,她不再有别的家人。
但克尔凯郭尔是不会上当的。他拒绝见面,在公共场合冷落蕾琪娜,不再回她的信;他又回归了原先的放荡生活。他倒是继续给蕾琪娜寄香水,但包装纸是——她的信件!10月11日,他决定彻底了结这场维持了两个月的拉锯战,到蕾琪娜家里下最后通牒。据传,当时他看看表,对蕾琪娜的家人说,他们耽误他去看戏了,有什么话快点说。第二天,蕾琪娜的家人送信说蕾琪娜哭了一夜,他们求他去安慰她一下。他去了。“你永远都不会结婚吗?”蕾琪娜问。
“会的,那将在10年之后,我需要一个性感女郎来使我重焕青春。”“那你跟我开了一个可怕的玩笑。”蕾琪娜目光呆滞地回答,她从胸前掏出一张信纸,把它撕成了碎片——那是克尔凯郭尔的一封情书,她一直贴身带着,“这张纸太重了。再吻我一次,然后去找你的自由吧。”
一年半后,蕾琪娜和她的家教弗里茨·施莱格尔订婚。克尔凯郭尔想起蕾琪娜在绝望中说的那些话,不禁有些愠怒,以第三人称在日记里发泄:“女孩儿曾向他保证,如果他离开她,她就会死。他们再见面时她却已经订婚了。”
叉子小时候,家人问克尔凯郭尔长大了想从事什么职业,“我想做一把叉子。这桌上的东西,我想叉什么就叉什么。”“如果我们不许呢?”“那我就叉你们。”但同学们更愿意叫他“袜子”,因为他衣着土气,当别的孩子已经穿长筒皮靴时,他还穿及膝长袜。他个子不高,身材瘦小,但“瘦了孩子没瘦话”,他多动、话唠。他曾经把班里的一个傻大个儿弄哭了,老师安慰后者:“你用口袋就能装下他。”
施莱格尔夫妇
“叉子”不止欺负同学,也欺负老师。他作文潦草,每次只乱写一面纸就交了;他破坏课堂纪律,逼得老师大发雷霆:“要么你走,要么我走!”当语文老师让他们自由作文时,他以哥本哈根北部的花园夏洛滕朗(Charlottenlund)为话题,称赞那地方很漂亮、很有趣。问题在于,语文老师的未婚妻就叫夏洛特·朗德(CharlotteLund)。这种颠覆师生权力关系的傲慢保持一生,可以从他后来的硕士论文致辞中看出:“我知道你们不会读;就算读也读不懂;就算能读懂也不会喜欢它,所以我请诸位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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